【SBHP】万物有灵（上）
异世界paro 机械师狗x曾经的机械师哈利，机械师詹姆x骑士莉莉
1
西里斯·布莱克是个怪人。
在临近海港的小镇上，这已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热带炽烈的阳光从砂石铺就的小路上呼啸而过，等忙里偷闲的人们从屋子里出来时，就只能看到远去的橘黄色光芒和被炙烤得接近融化的路面。
裹着纱丽的女人牵着孩子从面包屋旁走过，年幼的孩子拽着母亲的手赖在面包屋用彩色粉笔涂抹过的台阶前不肯离去，橱窗里举着烟斗的胖妇人拿下一张吸油纸，笑呵呵地等待着母亲最终心软后的决定。而只差哭出来的孩子这一天最终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牛角奶油包，他僵硬地蹲在地上，甚至不敢躲到母亲身后。男孩的眼泪在看到一个身影时干在了眼眶里，因奶油香气而丰沛的口水咽回喉咙，他抓紧了母亲的手，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从街尾阴影里的红砖小楼里走下来一个衣袖卷上手肘的男人，半长的黑色卷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面包屋的胖妇人几乎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瞬间就拿她已经取下的吸油纸包起了两根法棍和一块硬面包，而蹲在台阶前的孩子也被母亲拉离了原地。
“两根法棍，一块硬面包，谢谢。”男人走上了台阶。
胖妇人将准备好的面包递了过去，从沾着墨水的手指间接过几枚铜币，“需要黄油吗，布莱克先生，这里有……”胖妇人的话还没说完，西里斯·布莱克就已经转身离开了，“还是不对……锆石粉和秘银不相容……”男人喃喃着她听不懂的词句走回了他的小楼。
胖妇人吸了一口烟斗，看着烟圈在男人的背影里慢慢消散，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已经走到路的另一端的女人牵着孩子的手，悄悄回头，却只看到了一个高瘦的背影。
正撑起遮阳伞的卖麦芽酒的男人看到她的回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女人低下头，牵着孩子匆匆走过，耳廓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镇上的每个人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的英俊，即使女人们将他称之为魔鬼或疯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两年之前，异乡人布莱克刚刚继承他叔叔的房子搬到这里的时候，男人们总是担忧着自己的女人过剩的好奇心，而女人们在互相暗暗较劲，看谁能和他说上第一句话。尽管胖妇人成为了那个第一让她骄傲了近一周，但在只裹着薄纱的娼.妓也没能叩开这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男人的房门之后，精力过剩的男人女人们都慢慢失去了对他的热情。
西里斯·布莱克的世界里没有男人女人，可能也没有性和食物，这从他一周多的时间里只会来买三块面包就能看出来。有时候胖妇人会怀疑他的小楼里有物质膨胀转换装置，她从小镇上唯一的酒馆老板嘴里听到过这个，都城里的魔法师们会拥有的几乎能被称为点金石的器械。
酒馆老板会在提起它时贪婪而敬畏地眯起他的小眼睛，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想想看吧，拥有了它，就能拥有一切，垃圾都会变成数不胜数的珍宝。”醉醺醺的哂笑打断了他的神秘，只剩下啤酒沫的空酒杯把木桌敲得闷响，“得了，老家伙，法师阁下可不会赏你这个。”
更多的传言在布莱克的深居简出里流传起来，在捉迷藏时爬上过小楼背后的凤凰木的孩子偷偷告诉过他的同伴，布莱克的卧室里有一颗人头。
于是人们避他如瘟疫。
而西里斯·布莱克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曾在乎。
男人穿着衬衣的背影消失在了阴影里，胖妇人收回了眼睛，她挑拣着托盘里还剩下的面包和甜点，在窗棱旁的墙壁上记下下次集市时要买的蜂蜜和面粉数量。
“您好。”一个带着奇怪口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工作。胖妇人抬头，在看到声音的来源时不自觉地松开了她的烟斗。
西里斯的突然出现像是打破了小镇上一成不变的炎热下午，极少有陌生人来的小镇上，像两年前一样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男人站在面包屋的橱窗前，戴着手套的手掌轻轻托住胖妇人掉落的烟斗，递到她的眼前。胖妇人匆忙地在围裙上擦过手之后，才像个少女一样轻柔地接过了自己的烟斗，尽管那上面并没有面粉和糖霜。
“先生，您要买面包吗？新鲜的面包抹上黄油，配着麦芽酒足够当晚餐。”胖妇人一边转头拿着吸油纸一边从余光里偷看着这个男人。他很英俊，与西里斯·布莱克有些相像，但不同于另一个男人脸颊线条的硬朗，他看起来忧郁而疲惫，柔和的面部弧度甚至还有些稚气，仿佛直视他都会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留下难以抹去的印记。他们一样不属于这里。胖妇人想着，悄悄低下了头。
“冒昧打扰，请问您是否知道，西里斯来这里多久了？”
“到上个月整整两年。”胖妇人回答。
“谢谢。”男人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报纸，连同一枚金币一起压在了胖妇人面前的柜台之上，她扫到金币的闪光时吓了一跳，“先生？”
“等西里斯下次来的时候，请把这份报纸交给他。我的建议是拿来包面包，这样他可能不会当场撕了它。”男人微笑，手指敲了敲那枚金币，“这是你的报酬，女士。如果他问是谁给你的这份报纸，我叫雷古勒斯。”金币在彩页报纸上闪着光，颜色鲜艳的油墨涂抹出大幅的照片和标题，胖妇人能看到照片上的人的脸，正是雷古勒斯。
“这太贵重了……”胖妇人喃喃，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雷古勒斯递过来的报纸。这个男人和西里斯一样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等她回过神来之后，看着走向那幢小楼的男人这样想着。
他们显然是相识的。但雷古勒斯却只是在小楼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就离开了，他站着的位置，抬头刚好能看到二楼那扇从西里斯来到小镇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的窗户。后来，胖妇人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用一枚金币送一份报纸的男人。
2
黑衣男人的出现没有打扰小镇的平静，时间慢慢向前，他甚至没有在小镇的传言里留下身影。这说明传言并不一定全都是事实。但传言总会有一部分是真的，西里斯·布莱克的小楼里，的确有一颗人头。
此刻人头的后脑打开着，密集的符文板彼此相连，星光墨和秘银的接触点上不时有闪光划过。它的身体歪斜在一旁的沙发里，手掌保持着几天前测试时的向上托举姿势。彩页的报纸散落在毛毯被卷起一半的地上，裹着满是油污的零件和打碎的墨水瓶一起。
西里斯正伏在桌案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刻刀下那半片符文板。计算魔法回路的草纸被他胡乱地堆在一边，草纸上复杂的构图和密密麻麻的标注组合起让人眼晕的画面。他深呼吸，刻刀落下了第一笔。
紧闭的窗外凤凰木花影随夜风摇摆，不远的街上酒馆老板的招呼声和哄笑不时响起，贪玩的孩子绕着酒桶跑来跑去躲避着母亲的抓捕，却因为对麦芽酒的好奇停在了酒馆老板的啤酒杯前。等母亲带着孩子回家之后，夜也慢慢深了，忙碌一天的人们相互拍打着肩膀散去。
而对带着疲惫从港口回到小镇的人们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水手和码头工人们扶着衣着艳丽的女人们的腰肢，拿着酒瓶下流地调笑着走进只点着蜡烛的昏暗房间，朗姆酒的味道在他们的笑声和粗鲁的亲吻中沾染了女人们的裙子，不多的硬币在肢体交缠中被挥洒出去，人们各取所需。不多的几个这样的房间里，床脚的吱呀声中有小女孩蜷在角落里翻了个身。
女孩被母亲剪的乱七八糟的黑色卷发蓬乱地散在枕头上，晒黑的脸上涂抹着各式颜色暗淡的染料，几乎挡住了她的整张脸。她的母亲和刚刚熟悉的男人滚倒在这个逼狭空间的另一侧，怪异的气味和晚饭慢慢发酵的酸味交杂出一种更为怪异的味道让她始终无法入睡。她在黑暗里面对着墙壁睁开眼睛，怀里机械鸟的金属翅膀轻柔地划过她的胸膛。
镇子上或许只有她知道，布莱克先生是个温柔的人。他一定是个伟大的机械师，和都城里高高在上的那些人一样。女孩摸了摸小鸟的头，为送给她玩具的布莱克先生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完成他的实验，让哈利开口说话。
女孩慢慢睡着了。梦里她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为躲避要剪她头发的母亲爬上了小镇上最高的凤凰木的枝桠，坐在最宽的分叉上时，刚好能透过茶色的玻璃隐约看到窗内。
“冷吗？”女孩从阳光最炽热的下午坐到了傍晚，好奇地看着窗内的男人埋头在草纸上不停写写画画。突然开口的男人吓了她一跳，险险从树枝上摔下。
西里斯·布莱克拉住了她的手臂，女孩睁大了眼睛，“布、布莱克先生。”
“你看得懂吗？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男人将她拉进了屋子，女孩站在他紧挨着窗户的长桌上，半天找不到一块落脚之地。地面上凌乱地扔着纸团和金属碎屑，熔了一半的银丝躺在一边，压在烫金的硬皮书封面上的是齿轮和拆开的半盒雪茄。被男人像垃圾一样堆在地上的东西占满了整间屋子，让偌大的房间里寥寥的几件家具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看不懂，先生。但是我没有地方去。”女孩小声回答，她抱着膝盖坐在了窗台上，尽力地缩小自己的身体。她在西里斯转身踢开地上的纸团时偷偷拽起衣角抹去桌子上的鞋印，尽管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衬衣。
“下来吧。”西里斯伸出手臂抱下了女孩，他没有像女孩猜测过的那样赶她离开，也没有像别的孩子所说的那样取下她的头。女孩在他的手臂间仰头看他，“先生，你真好看。”
“那他呢？”西里斯将女孩放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
女孩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或许不能称为人。他裸露在外的身体泛着金属的光泽，四肢和身体分离，皮料没有被完全包裹着的躯干腹腔中空，完全是一副被拆卸报废的样子。但他有一双眼睛，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有一瞬间，女孩以为他真的在温和地注视着自己。
“他在看我。”女孩轻声说道。
“要打个招呼吗？他是哈利。”西里斯说道。
“你好，哈利。”女孩小心地碰触哈利包裹着皮料的手指，冰凉而柔软。她仰头看着西里斯问道，“哈利是你的朋友吗，先生？”
西里斯摸了摸名为哈利的机器人的脸颊，“是的。”
“那他会说话吗？”
“很快就会了。”
“那你很快就不会是一个人了。”女孩托着腮看着西里斯打开机器人的后脑，有些羡慕。
“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西里斯更换了哈利大脑里的符文板，在他把新的金属板插入之前留好的卡槽里之后，哈利转动了脖子，僵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没有人可以说话吗？”西里斯满意地抽出了符文板，边走向长桌边问道。
“妈妈很忙。”女孩心有余悸地摸着从母亲手下逃出时被拽得生疼的头发，小声回答，“同学们不喜欢我。”
西里斯的脚步顿了顿，他走到长桌旁拉开抽屉，将符文板放进以绒布衬着的石盒。他再次走回沙发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根银丝。
“你的头发很漂亮。”男人弯下腰，将银丝弯成一个环束起她的长发，女孩柔美的下颌弧度从海藻般的长发里显露。女孩仰着头，呆愣地看着西里斯，甚至完全没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你喜欢在脸上涂颜料？还是你的同学干的？”西里斯用指腹擦过女孩脸上糊成一团的颜色，在他起身去拿毛巾之前，被反应过来的女孩拉住了衣袖。“不，不是。谢谢您，先生……妈妈不让我擦掉这个。”女孩的耳朵通红，一时间没来由地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
“你的妈妈很爱你。”西里斯的灰眼睛凝视着坐在哈利旁边的女孩，过了一会才重新开口。他取下了女孩的发环，长发重新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女孩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尽管她很不舍得刚刚得到的这个礼物。
“你喜欢什么动物？”西里斯弯折着曾是个环形的银丝问道。
“小鸟，先生。”
“等我一会，在你回家之前我有个礼物想给你。”
女孩咬紧了下唇。母亲的教导让她明白此时应该拒绝，但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让她难以抗拒——被布莱克先生拿走的发环不算。
“你可以和哈利说说话，看书也可以。”西里斯拉开椅子坐在女孩在窗外看到过的位置上，削瘦的背影和窗外好大的凤凰木几乎一样挺拔。“詹姆更擅长这种讨女孩子喜欢的结构……”男人嘟囔着摆弄手中的材料，女孩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会神，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弯腰捡起地面上扔得到处都是的纸团。她不敢去动那些金属材料和她看不懂的材料，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去整理这个房间。
在靠近地毯边缘的地方，女孩看到了一本书，《万物有灵——论机械的自我诞生》，烫金的字体凹陷里渗着暗红。“哈利·J·波特。”女孩轻声念出下方的作者名，“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和哈利有什么关系吗？”西里斯的手顿了一下。“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将问题抛回给了女孩。
“他们会是一个人吗？”女孩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仍保持着笑容看向她的哈利，一个念头忽然跳进了她的脑海。
“哈利是个天才。”西里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女孩最终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酒馆的喧嚷隔着小楼的门板搅动着楼里的安静。“我送你回家？”西里斯按着女孩的肩头问道。
女孩抱着刚刚飞在空中唱歌的机械鸟摇摇头。她小声道谢，从开启的门缝里溜了出去。不长的街道上来往的人的笑容和交谈集中在酒馆附近，没有人注意到街尾的小楼。
到家时女孩的母亲也刚刚回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用力地将她抱紧，女孩的脸埋在母亲艳丽的纱裙里，犹豫着伸手抱住了母亲。这个夜里他们的家很安静，母亲罕见地将她抱在身边，母女两人相拥睡去。机械鸟的翅膀收拢，陪伴在她们身边。
3
在女孩又一次在下午爬上酒馆和面包屋中间的榕树，躲在榕树浓密的树叶里看那只机械鸟跳舞时，小镇的安静被再次打破。不同于雷古勒斯的悄然，马蹄的脆响和金属战马上对路旁每一个姑娘微笑的军装男人像一场地震一样，进入了小镇居民的视野。
男人们看着年轻姑娘们在酒馆旁转来转去偷看着异乡人的身影嫉妒地怒视那个异乡人，却在黑发男人坐在酒馆老板特意提前撑起的遮阳伞下对他们举起酒杯时无法抗拒地露出笑容。然后连他们自己都不会注意到他们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异乡人，并会在互相倒了几杯酒之后，大着舌头邀请他来尝尝自己的妻子做的饭菜。
总有种人会在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第一秒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好感，同时理所应当地成为人群中心。他可以狂妄、可以粗鲁、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可能只需要一个笑容或一个眨眼。
但女孩就是少数的几个不喜欢他的人之一。她躲在树叶之间偷听男人们的谈笑，名叫詹姆的男人来这里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路过，他总是对布莱克先生的话题异常感兴趣，但深居简出的布莱克没能在小镇上留下太多话题，在酒桌上的男人们说完自己知道的事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放学后的孩子们不断用各种传言抢答着詹姆的问题。
女孩决定讨厌詹姆。因为他和布莱克先生显然认识，但却从别人嘴里打听着关于布莱克先生的事情——她记得布莱克先生提起过这个名字。
一旁面包屋的胖妇人靠着橱窗慢慢吐出一口烟圈，“这才多一会儿，他就偷走了姑娘们的心。”
女孩躲在树上，没有听懂胖妇人的话。她抚摸着小鸟的金属翎羽，在心里否定男人们对詹姆“你一定是军队里最棒的机械师”的恭维。
才不是，布莱克先生才是最厉害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位骑士而不是机械师，他的长剑、军装和战马上无不带着王国的纹章。
夜慢慢深了，站在街旁阴影里的女孩的母亲对她招了招手，女孩摇摇头。她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去找布莱克先生的麻烦。
酒馆前的聚会散去了，詹姆撑着长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拒绝了酒馆老板提供住宿的邀请，靠在关闭了的酒馆大门上沉缓地呼吸。“小姑娘。”他突然开口，眼前空无一人。但女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詹姆抬头看向榕树，他的眼睛因为酒精闪闪发光，“你认识西里斯？”
女孩滑下了树干，别过脸不去看詹姆带着笑意的金褐色眼睛。“你是布莱克先生的朋友吗？”女孩反问。
“我是。”
“你骗人。”女孩瞪着他说道，“你是他的朋友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他。哈利才是他的朋友。”
“哈利？”詹姆挑眉，笑着摇摇头，“我是他的兄弟。”
詹姆扶着长剑走近了女孩，金属战马的蹄声敲响夜里的碎石路，他在她身边蹲下。“这是他送给你的？我拿一个更漂亮的跟你换好不好？”他只是捏了捏机械鸟露在女孩手掌之外的翅尖，鸟儿就挣脱了她的手自己飞了起来。女孩踮起脚要追，却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放出来的另一只鸟吸引了视线。
它确实比她得到的这只漂亮得多。金色的长尾和翎羽，飞在空中时能看到银白的胸腹，夜风吹过时它的羽冠轻轻颤动，像有星光闪烁。
“不。”女孩合拢掌心接住属于自己的鸟儿，后退了一步。
“好吧。”詹姆轻浮地吹了声口哨，伸手将还在跳舞的机械鸟收回了口袋。“你可真是不走运，应该向他要匹马或者龙，他更擅长这些会咬人的玩意。”安静沉睡在女孩掌心的鸟儿再次跳了起来，狠狠地啄了一下詹姆的额头，男人小麦色的皮肤迅速变红。“呃……我说什么来着？”
女孩偷偷笑了。
“莉莉都不管管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街尾响起。女孩回头，看到西里斯·布莱克正从街尾大步走来。
这可真是个奇观。小镇上谁都知道布莱克除了买面包不会踏出他的领地一步。
“你什么时候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了？”詹姆半真半假地揶揄，他们在女孩眼前拥抱，她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真切的愉悦。詹姆毫不客气地把马的牵引绳塞进了西里斯的手里，扶着剑大声地嘲笑，“准备把她骗走，恶魔先生？哦我忘了，你对女人起不了反应……”
西里斯显然并不清楚自己在小镇居民的流言里的形象，他愣了一下，给了詹姆一拳。
在詹姆控诉西里斯的无情时，西里斯转过头看着女孩，“不想回家吗？”
女孩抱着机械鸟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被剪得乱糟糟的头发甩动在她的脸颊两侧，夜已经深了，看不清她是不是再次红了耳朵。“再见，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她消失在了街上。
詹姆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无限感慨，“魅力无穷啊，大脚板。走到哪里总会有姑娘往你身上扑。”
“安静点不会死，尖头叉子。王国军报和都城报对大名鼎鼎的鹿角机械师什么时候能把伊万斯副团长娶回家可是很感兴趣。”西里斯牵着马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
“事实上随时可以，但在军团里结婚你可做不成伴郎了。”詹姆完全没有被踩到痛脚的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所以你来叫我做伴郎？”西里斯停下脚步猛地转身，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什么时候走？”
“老天，你怎么比我还急？”詹姆揽着他的肩膀大笑，就像他们还在霍格沃茨机械学院的走廊里。“等她的休假期到了就结婚。”两年多的时间让曾经的少年变得沉稳许多，说话时不自觉的微笑让人不由得心生憧憬。
“漂亮，哥们。我就说莉莉不会让你追到她退役。”西里斯懒懒地鼓掌，“那不是还有五年？”
“是四年零八个月。”詹姆纠正。
“你不如精确到秒。”西里斯打开了门，将马推进大门之后，他回头拍拍詹姆的肩膀，“来吧，带你见见哈利。”
TBC
哈利生日快乐！
这篇已经完结，时间比较紧所以先发了修改完的部分，之后发后面的
严格来它似乎更像是一个故事，而非只是哈利和西里斯他们的故事，算个尝试吧。谢谢观看❤